第一百一十八章:丧服上朝!姜芷羽:请父皇赐死!_大荒扶妻人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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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:丧服上朝!姜芷羽:请父皇赐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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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秋雨滂沱。

  京都主干道,赵定边骑在火麟马上,缓步行进,路过的百姓皆是神色复杂地凝望着他。

  昨夜发生的事情,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
  所有人都知道,这个守护荒国,一辈子为荒国开疆拓土的赵定边,唯一一个孙子被掳走了。

  那伙贼人派出了无数高手,手段极其歹毒。

  从城门,到镇国府门前,道路两旁都挤满了人,却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
  “嗒!”

  赵定边跳下马,溅起无数水花。

  抬头望了一眼,镇国府墙上挂着十余名遍体鳞伤的人,都是四国驻荒三品以上的强者,如今皆已奄奄一息。

  魏国那几个,俨然已经断了手脚,若不是被人为封住大脉,恐怕早已经失血过多死了。

  “吱呀!”

  门开了。

  赵无敌急切道:“爹!找到昊儿了么?”

  赵定边眉间闪过一丝痛楚,缓缓摇了摇头。

  赵无敌咬了咬牙,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:“我在一个魏国人身上找到的,上面是京都内河外河的河域资料,魏驻荒的重要人物前些天已经离开荒国了,绑架昊儿的绝对是这些魏国人!”

  “知道了!”

  赵定边努力保持平静,但声音却是止不住地颤抖:“收拾一下,准备上朝!”

  一听到“上朝”两个字,赵无敌顿时就绷不住了。

  “上朝!上什么瘠薄的朝?”

  “昊儿还没有找到,哪来的工夫上朝?”

  “还要穿丧服?怎么!你那么巴不得你孙子死,让全荒国的人一起吊唁?”

  “显得我们镇国府很有面子么?”

  赵无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脸红脖子粗地瞪着眼前的小老头:“你镇国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,怎么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投降了?”

  赵定边看着他,眼神中没有丝毫怒意,有的只有无尽的悲凉。

 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布条,还有一块命牌,塞到了赵无敌的手中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赵无敌看到上面的内容,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,虽然一时间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但也感觉出来了不对劲。

  赵定边沉声道:“这伙人不仅想让昊儿死,还要毁掉我们镇国府!听爹的话,上朝辞官!这镇国公和神武大将军,咱们老赵家早就当腻了!没有官身负累,我们父子俩就算将荒国掘地三尺,也要把昊儿找出来,所有对昊儿不利的人,都会付出代价!”

  赵无敌气得浑身颤抖,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。

  他的第一反应,是立刻将西陇关布防图交出去。

  可从小到大,忠孝仁义四个字,早已经刻入他的心。

  为了赵昊,他可以不忠!

  可一旦交出西陇关布防图,损害的可不止君主的利益,数百万曾与他一起奋战的战士,也会遭受无妄之灾。

  他怎么忍心?

  况且,即便把西陇关布防图交了,赵昊就能活下来么?

  一时间,他面如死灰:“好!上朝!”

  赵定边看着他:“秀秀呢?”

  赵无敌神色颓然:“刚刚醒转,她的身体……”

  儿子六岁那年中毒丹田被毁,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,白秀却心力交瘁生了一场大病,从那天起就落下了病根,所以才从军情处退役,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儿子。

  昨天听到赵昊被掳,当场就晕了过去,虽然现在已经醒了,但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。

  赵定边闻言,心中不忍,眉宇之间痛楚不已。

  正在这时,一人身穿白衣,从镇国府的大门走了出来。

  父子俩看去,正是白秀。

  此刻她脸色苍白如纸,步履蹒跚,身体虚弱无比,却依旧咬着嘴唇,亦步亦趋走入雨中。

  “走吧!上朝!”

  白秀眼圈发红,将怀中的丧服塞到了父子俩手中,随后便向北走去,那里是皇宫的方向。

 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,一起穿上丧服,跟了上去。

  镇国府一家三口,就这么顶着冰冷的秋雨,徒步走向皇宫。

  他们离开以后,镇国府门前的百姓,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
  “方才我家被搜查的时候,我听到两个府兵说话,好像那伙歹人威胁镇国公交出一样东西。”

  “究竟什么东西?”

  “不知道,但恐怕事关重大。”

  “如此看来,镇国公不打算交了,那赵昊……”

  “镇国公一辈子为国为民,老天却如此不公!”

  “飞鱼卫到底干什么吃的?真是一群废物,区区一些魏国歹人都防不住!”

  “自从姜淮长公主闭关以后,军情处还有一些作用,飞鱼卫却一天比一天废物了!”

  “话不能这么说,我们京都几十年没出过大问题,飞鱼卫功不可没,但这次真是废物的要吃屎了!”

  “我听一个齐国人说,姜淮长公主闭关之前受了危及生命的重伤,恐怕现在不是在闭关,而是早就死了,对外宣称闭关,只是为了震慑其他国家罢了!”

  “若是长公主在,这些歹人恐怕刚入荒国疆域就被揪出来了,怎么可能将赵昊掳走?”

  “别提长公主了,都过去了!我现在只关心赵昊还活没活着。”

  “以前我还挺看不起这纨绔,但这些天我才发现,老赵家不管是将军还是纨绔,面对别国的时候,没一个是孬种!”

  “唉……”

  从镇国府到皇宫,赵家三口踏着路面的积水,步履沉重。

  道路两边,百姓无不神色沉重,默默目送赵家三口入宫。

  太和殿。

  一片寂静!

  文武百官已经悉数到齐,每个人心中都是无比复杂,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议论。

  明明是人头攒动的大殿,却是寂静得可怕。

  高位之上,姜峥心中焦急不堪,却只能死死地坐在龙椅上,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失态的举动。

  但他的眼神,仍是不由控制地望向殿外。

  他希望看到一个人的身影。

  却没有做好与那个人对视的准备。

  终于。

  殿外出现了三个身影,赵家三人已经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。

  看到三人皆穿白衣,在场群臣皆是目光一凝,连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。

  他们之中,有不少人都从各种途径听说了内幕消息。

  西陇关布防图!

  这完全变成了到底是死一个赵昊,还是镇国府举家叛国的问题。

  如今看来,赵家三口,皆穿丧服上朝,究竟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
  众人皆是心中悲恸,即便那些文官,也是为赵家心痛不已。

  他们固然与镇国公代表的武将体系对立,但其实归根结底,只是文官想要获得更大话语权的必然选择。

  对于赵定边,他们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。

  人心都是肉长的,看着赵家人身穿丧服,他们不由想到,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到自家身上,自己能否如同赵定边一样,为了荒国的

  姜峥看到这三片白衣,更是心头一颤。

  赵家三人行至殿前,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
  “拜见皇上!”

  姜峥连忙起身迎接,伸手去扶三人:“快快请起,快快请起!”

  一家三口却纹丝未动,只是看了姜峥一眼。

  姜峥眼眶又酸又胀,动情道:“定边!如今京都上下,都在寻找昊儿的踪迹,你们……你们这又是何苦呢?”

  赵定边昂起头,目光灼灼与他对视,一字一句道:“这帮歹人预谋已久,珍宝尽出,又岂能轻易被人找到?”

  姜峥不由垂下眼帘。

  此刻三人身上已经浑身湿透,惨白的丧服与外衣紧贴在一起,在地上湮出一片水渍。

  他张了张嘴:“定边莫要太过悲……”

  没等他说完,赵定边豁然起身,当即把自己身上的丧服连带外衣一起脱去。

  随后,将内袍也除了下来,双臂擎起,将绘在里面的布防图显露出来,随即便把它叠了起来托向姜峥,一字一句说道:

  “皇上!歹人要挟臣以西陇关布防图换孙儿性命!现在,臣将布防图交还于国!”

  内袍一去,上半身狰狞的伤疤全然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。

  他一生征战无数,虽然已经成就了无上威名,但这些威名都是用一次次的险死还生换回来的。

  背后那道刀伤,乃是当年皇位之争,赵定边把姜峥从玉居山大牢里救出来,为了保护姜峥硬挨一品高手一刀留下来的。

  腹背皆能看到的那个狰狞伤口,是当日重夺西陇关时,被魏国的守城重弩射穿的。

  此幕场景,众人都是无奈别过脸去。

  他们虽然早就猜出了赵定边丧服上朝的原因,却仍旧不忍直面这一幕。

  姜峥则是连忙将布防图推回去:“定边!你是镇国公,陪朕打下无数疆土,西陇关布防图只有在你手中才能护荒国万年不倒,又岂有交给朕的道理?何况,这布防图与昊儿的命无异,又岂能……”

  他话说到一半,便无法再朝下继续说下去。

  布防图固然相当于赵昊的命,可即便赵定边愿意拿出去换,他会允许么?

  答案势必是否定的。

  “皇上!臣有一请求,还望陛下答应!”

  赵定边忽然高喝一声,引得文武百官皆是一颤,纷纷把目光投过来。

  姜峥也是心头一颤:“定边但说无妨!”

  赵定边神情无比苍凉,声音虽然依旧洪亮,却多了一分掩盖不住的颓然:“老夫今年七十有七,已经不堪年老,镇国公之位意义重大,老夫已是力不从心,故此次特意前来辞去官位爵位,告老还乡!”

  听到这话,姜峥顿时面色一变,刚准备开口,就又听见了赵无敌的声音。

  “皇上!臣也来辞去将军之职,臣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,没脸当神武大将军了!”

  赵无敌心中愤恨不已,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跟皇家有关,所以他恨的只有自己。

  他恨自己无能!

  姜峥看着这个被自己当成子侄的黑脸汉,更是心痛不已。

  而此时,白秀也说道:“臣白秀望辞去军情处三品虚职,尸位素餐多年,不愿再给朝廷白添负累,还望皇上成全!”

  听到白秀这么说,群臣心中无不悲戚。

  大荒四将之中,孟、周两家虽然子孙近乎全部战死,但两个老爷子至少都还健在。

  白家,却几乎无一幸免,只剩下在军情处任职的白秀逃过一劫。

  赵昊六岁那年丹田被废,白秀立即退伍,留在京都悉心照料。

  十几年来,毒物暗器,全然不能接近镇国府。

  可即便如此,她唯一的儿子,也丢了!

  赵昊不仅是老赵家的未来,也是白将军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。

  “你们……”

  姜峥神色悲痛,看着自己的老伙计,以及被他当做半个儿子儿媳的黑脸汉夫妇,心头一阵阵悲凉。

  上次有这种感觉,还是胡贵妃下葬的时候。

  只不过上次是他自己做的孽,但这次……

  事到如今,他还怎么可能猜不到是谁动的手?

  所以除了悲凉,他甚至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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